许愿瓶里的流赫

平均十年一张画。社畜、业余爱好者、老婆很可爱、画是和老婆一起画的(发的东西除了不可商用之外都可以用)

注:截图是电视剧片尾曲中的彩蛋内容,我瞎编了个剧情。

这天儿很冷,李丰田刚干完他今天的最后一趟活儿。

他从运煤的货车斗上爬下来,破棉袄上蹭了一身的煤灰,打远只瞧着像一只脏兮兮的流浪野猫。

李丰田从自己的破口袋里摸出烟盒,给自己点上根烟,一只手插进手套,又晃悠回了那个破巷子里。

他咬着那半截烟头猛抽一口,踏着雪坐回了装满空啤酒瓶的箱子上,手掌又抓起了一旁的硫酸瓶。

疼,钻心的疼。

灼烧的痛感像被火燎了手,液体腐蚀着皮肤发出剧烈碳化的呲呲声,血一瞬间染红了半个瓶,像蓝墨水掉进水里那样的晕开。

他嘴里死死咬着毛线手套,面上青筋暴露,像是恶鬼那样的狰狞可怖。直到将手指头插进雪里,那透心的凉又让灼烧般的痛楚变得麻木,血水和雪渣子混在一起,不干不净,冷和痛一并都被绞进了骨头里。

李丰田仰头隐隐的发着笑。

他不喜欢黑龙江的雪,也不喜欢哈松这个地界。

就像那冬天被冻到皴裂的手,暴露在冰雪里又冷又脏的器物,几乎能结冰的冻硬的被褥...

他活下来了,还活到了五十来岁。

所有东西都不让你活但是你还是挤压着拼命活下来了。

 

李丰田仰头乐着,悄无声息的张着嘴,发出不知道是嘶吼还是喘息的气音。

指头上鲜血淋漓,几乎要握不住装硫酸的玻璃瓶。他干脆把装血水一样的瓶扔了,随手捡起来自己带过来的黑塑料袋,一只手攥着给衣服袖子上留下的血擦擦干净。

这时候,外面的警笛声突然响起在了巷子里。

刺耳的尖锐声响激的李丰田一愣神,这一会的功夫便让他被簇拥而上的警察一拥而上的按在雪地上。

别动!

老实点!

李丰田被警察揪着手臂押在背后,咔哒一声带上了手铐。而他的一只手还在死死的攥着塑料袋。

“李丰田,我劝你老实点。”

李丰田抬起头,胡须上沾满了雪和土沫子,他偏过头,向上瞧了眼站在自己面前说话的人。

他认识。

严良,严警官。

曾经想放过他儿子一码的那个小警察。

“严警官,我还得谢谢你呢。”想到这,李丰田贴在地上咧开嘴,对着他笑。

“谢个屁。李丰田你死到临头了,查!搜身,再查他的指纹!”

骆闻刚死,临死前告诉了严良有关李丰田最后的线索。严良在收到东子的短信后便连忙的从医院里带着人赶了过来,连骆闻的后事都没来得及吩咐,寻着骆闻手机上的定位一路闯着红灯过来,却只见到了一个人的身影。

“东子呢?!”

严良嘶吼着询问,眼底带着还未褪去的一抹红。血淋淋的好像泪痕,他给东子拨了电话,踱着步的转身等人接。

“先查!骆闻的手机肯定在他身上。”

刑警们遵循命令的摸索着李丰田身上的每一个口袋,李丰田倒也不反抗,趴在地上任由他们搜。

有人注视到他手上死攥着的那个塑料袋,小刑警蹲下来狠狠拉扯了两下,李丰田就死死握着,也不撒手。

严良在听到电话的忙音之后怒气冲冲的挂了手机,他蹲下来,拉扯着一把抽走李丰田手心里攥着的破口袋。

你以为你拿着手机不放就能逃避....

严良呆愣着,所有人都愣住了。他们看着塑料袋下李丰田鲜血淋漓的十根指头,血肉模糊,有的地方甚至烧的见了骨头,白森森的可怖至极。

严头儿,这,这...

刑警们一下子没了主意,他们看见严良的肩膀一瞬间垮了下来,气的嘴唇都在发抖。

“带回去。”

他们听到严良这样说道。

 

“东子呢?骆闻的手机也不在他那,东子和我们说他跟着李丰田到了那个地方,他一定见过李丰田。他人呢!他..”

严良把电话拍在桌面上,震的东西叮里咣浪的响。

“别急,严良你别急,我们再找找。没准东子他先跑了,你别急。”林奇赶紧安抚着,她塞给了严良一根烟,再接了口袋里响起的电话。“喂,老宋。找到东子了吗?”

“找到了...”

“那太好了...太好了。他现在在哪?”林奇放下了口气,连忙询问着。旁边的严良也叼着烟凑过来一起听。

“林处,东子他...死了。在...出城的运煤车上,安检的时候掀开帘子检查,被发现了。现在我们正在...往回运,应该一小时后就..能到市局了。”

“什么?你说什么...?怎么可能,怎...”林奇睁大了双眼,手腕颤抖的近乎要握不住手机。她一遍遍的重复着询问对方,声线低的的近乎虔诚。“你再说一遍?你确定是他吗,不可能,他刚才才和我们打过电话,他...”

“是他,他的证件带在身上。骆闻,骆闻的手机也在他身上...”

“严良!!!”

 

审讯室的大门咣当一声拍在墙上,震的咣咣响。

李丰田坐在椅子上,抬起头看着双目赤红的男人在林奇的尖叫声中闯入房间。

人来了。

李丰田这么想着,他乐了,只抬头瞧着严良。

冲你那会儿想救我儿子的份上,这回我不反抗。

他想着。

随后便被愤怒的男人整个从椅子上揪起来,一拳狠狠地打在脸上。李丰田的头被揍的偏了过去,他吐了口血水,手还被铐在背没法扶,便踉踉跄跄的被身后的椅子绊倒,一下子摔在地上。

“你他妈的李丰田!!!!”

他又被人从地上拎了起来,严良一只手揪着他的头发,发了疯似的将人的脑袋朝着墙上砸。

“东子呢!东子呢?!你说啊!!!”

额头磕在墙面上嗡的一声,血从破口处流下来,湿淋淋温乎乎的,被头发抹在墙上,粘在了李丰田满脸。他的手铐被严良打开了,男人抓着那只血糊了指纹的手反折着逼问。李丰田觉得很疼,他咧嘴笑着,想说什么又被撞的咬到了舌头,血从嘴里像水一样的流窜出来,飞溅到墙上,渗进杂乱的胡须里。

“...我哪儿知道啊,严警官。”

他开口,被警察拎着转过身,烂布一样的顶着流血的头瞅着他。他咧着嘴笑,血从嘴里流下来,像个活生生的厉鬼。

“你猜他在哪儿?严警官,大警察。问我我也不道啊,哈...”

严良像是要李丰田往死里揍那样,血沾了他满手,他将从现场拿回来的烟拍在桌上,吼一样的喊出来。

“一样的烟!和你口袋里的一样,你把东子怎么了,说啊,李丰田你他妈的!”

毫无指纹可查,那只是一根一模一样的烟,满大街的人都会抽。严良知道自己没法子给李丰田定罪,他只是疯一样的打他,想在警局里活活打死他,他拎着半死老家伙的脑袋撞向桌角,却被身后的女警官架着手臂制止。

“严良你疯了!你想进牢吗?!”林奇大喊着擒住愤怒到疯狂的男人,她用了全部的力量制止严良的拳头,一下下的将男人拖离了房间外。

李丰田我要杀了你!

严良临走前嘶吼着。狰狞的眉眼再不复从前一般的不羁与顽劣。

行啊,我等着。

李丰田这么想。他摩挲着扶着桌脚从地上爬起来,将自己破烂一样的身体扔椅子上,仰靠着拿起桌上的那支烟转动着把玩。他满脸的血,疯一样痴痴的咧嘴笑着。

他说的没错,他等着。

随便谁。

他等着一个人来弄死他。

结束这畜生一样的人生,下辈子再投个好胎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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